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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 chapter 29

江听其实很早就回来了。

从酒店退完房,他去了一趟附近的便利店，给黎棠买了一些洗漱用品。

等他回到家，发现黎棠已经睡得很熟。

江听不舍得叫醒黎棠，很小心地将行李箱放进卧室,再将自己从便利店买的牙刷牙杯放到浴室洗漱台上。

之后他拿上衣服,在外面客卫里简单冲了个澡。

等待黎棠睡醒的时间是冗长的,江听找出买来就没用过的电炖锅,拆开包装盒，煮上一点清粥。

随便打开的电视，恰好在播《泰坦尼克号》。

上一次看，还是十多年前,跟黎棠一起。

他跟黎棠的回忆太多了，这些年，他一直刻意不去想起。

挂在卧室的那幅画,也是刻意模糊了五官。

可是又何止只有这一幅。

江听画过的黎棠,笑的,哭的，都是数不清的。

每次画完，他都会封存起来。

他怕自己看到会触景伤情,可是，他时时刻刻都在触景伤情。

因为黎棠的模样,一直都很清晰地镌刻在他脑海里。

大约是这部电影让江听想起太多过去的事,亦或者，是经历长达十年的孤寂等待之后，他终于等到想等的人，总之，他心里情绪复杂,想要去倒一杯酒。

这一点点的度数，对江听来说微不足道。

可是他能让自己不醉，也能让自己醉。

至少，醉了，可以摒弃一些道德的理智和清醒的克制。

也可以，吻得深一点，再深一点。

属于江听的那件深灰色T恤，下摆已经高高堆叠到腰间，黎棠感觉到冷，又同时陷入进江听呼吸间的热潮里。

她又成了一只颤抖柔弱的小猫，在主人怀里不住发颤。

主人会安抚地抚摸小猫的背脊，小猫漂亮的毛发，让它不要害怕。

电影仍在放映，悲壮大气的背景乐像是将太平洋的浪潮送了过来，黎棠在这呼啸的浪潮里忘却所有，失去思考能力。唯有的一点力气，是手指紧紧陷进江听宽阔平直的肩膀，指甲似乎都能不小心留下抓痕。

黎棠不知道自己抓疼江听没有，只知道后来，江听将她的手抓住，拉向自己。

在清杨村那个夏夜，他就曾这样做过，他帮着她来帮自己，堕落进无法言喻的滚烫里。

这次江听仍没有准备，黎棠还在生病，他没有想要和她做什么。

可是翻涌泛滥的情潮欲/望却不由得他。

他只能保持最后一点的理智，不让自己真的不做人。

不能那么禽/兽。

不能这种不合适的时候，要了她。

江听身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，他好像也发烧了，烧到四肢百骸，烧到心脏发烫，烧到最后，将使不上力的小猫从沙发上翻过去。

……

电影结束，已经是许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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