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5 章

觉得他的状态不对，对医生和护士们其他人摆了摆手，让他们先不用管。待到楼梯间只剩下他们两个，边锡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，给苏承耀披上。

“这里阴冷，别着凉了。”

病号服宽大的袖口将苏承耀本就纤细的手腕显得更脆弱。他的手腕外侧贴着治疗腱鞘炎的膏药，内侧是创口贴，手背上布满了输液带来的淤青。

边锡的外套搭在他身上的一瞬，他甚至被衣服压得往下坠了一下。

外套里还带着边锡的体温，被热源包裹着，苏承耀渐渐缓了过来，抖得没那么厉害了。

“是怕痛吗？”边锡问。

苏承耀摇摇头。

“怕做胃镜的感觉？”

苏承耀依旧摇头。

“我会陪着你的，不管你在怕什么，都不用怕。”边锡张开手掌，搭在苏承耀的头上。

“李易。”就在边锡以为他不会有回应时，苏承耀突然叫了一声他虚构的名字，边锡很久没用过这个名字，差点没反应上来。

“嗯，我在。”一瞬的沉默后，他回应道。

“我是个很不好的人，是吗？我脾气爆，我歇斯底里，我狼心狗肺，我就是个垃圾。”

“嘘——”边锡轻轻捂住苏承耀的嘴，“别这么说自己。”

他扶住苏承耀的双肩，让他面向自己：“听我说。”

边锡的瞳色很奇妙，他的眼睛不是亚洲人共有的深棕色，而是笼罩着一丝淡淡的灰。这种灰不是黑白糅合成的灰，更像是云雾的暗面，在冷色的基调中透出暖意来。

苏承耀几乎要沉醉在这样一双眼睛里了，这样的沉迷来得不合时宜，却又理所应当，让他下意识去听边锡的话。

“你脾气爆，但你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，而且从不主动伤害别人。你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，起码对于我来说，你不再自我攻击，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。”

边锡望向苏承耀的双眼，坚定又真诚，像是要通过眼神把他所有想说而又说不出口的话都传递给苏承耀。

苏承耀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，他仓皇地避开视线，又生硬地转换了话题：“你知道代理型孟乔森综合征吗？”

代理型孟乔森综合征，对于边锡来说，这不是个陌生的词汇。举世瞩目的“迪迪布兰查德”案中，被害人就患有这种疾病。

孟乔森综合征是一种心理疾病，患者会假装甚至是刻意制造疾病，以此来获得他人的同情。而代理型孟乔森综合征则意味着，患者作为照顾者，会捏造甚至是创造被照顾者的疾病，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在母亲和孩子之间。[1]

“我妈有这个病。”苏承耀不知从哪摸出根皱皱巴巴的烟，没点燃，只是在嘴里叼着。

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边锡，像是在看边锡要如何回应，而边锡却只觉得后背发寒。

边锡听说过一些类似的案例，在这些案例中，孩子们从小就被父母掌控着，“患上”一些他们本没有的病，接受很多无意义又痛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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